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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639619666363发布时间:2024-07-25 02:19:29 点击量:
我在郑州上的小学,当时郑州还只是黄河岸边一座风沙小城。课时不多,作业也大多在教室就做完了,于是一整天的疯玩。玩什么呢?男孩子爬树上房、叠罗汉摔跤、拍画片弹球,女孩子跳皮筋跳格子、抓羊拐斗五子、丢包翻丝绳。总之整天都在地上“囚”着,弄得一头一身的灰土,父母们也都不以为意。
游戏有些只是身体动作,不用玩具,例如我最沉迷的“斗鸠”。所谓“斗鸠”,就是用手扳起自己的一条腿,另一条腿蹦着,用膝盖去把对方撞倒。那时我以为游戏名应该叫“斗鸡”,“鸠”是土音把“鸡”叫转了。现在想想“斗鸠”也有道理,大约意思是斗斑鸠、斗鹌鹑之类吧?一般只和同龄人玩“斗鸠”,因为不同年级身高相差太远无法匹敌。记得一次正和同班同学酣斗,忽然一群人高马大的高年级学生跳了过来,吓得同学们四散奔逃。我想跑已经来不及,只好被迫迎战。一个高个子蹦起来泰山压顶似的用膝盖砸向我的肩膀,想一击而胜。没想到我因为以静待动站得很沉稳,趔趄了一下没有倒掉,上挑的膝盖反而使他失去重心,弄了个嘴啃泥。从此我们知道“斗鸠”可以以矮胜高,不再无谓惧怕高年级。玩“斗鸠”的那几年,极大地强健了我的身体和腿力。
有些游戏则要自制玩具,例如吹“鼻纽”。春天来了,柳条发青,把它割下来,用力一拧,树皮就脱开了树干。把树皮褪下来一小截,一头捏扁,削去一咕噜外皮,放嘴里一吹,“笛呀——笛呀——”地响。满街上孩子乱跑,就到处“笛”成一片。如果把树皮拧得长一点,再挖上几个孔,就做成了柳笛,吹时把套在里面的树干来回抽动,就发出时高时低的乐音。摔三角、四角是男孩子喜欢玩的。先在街头捡回花花绿绿的纸烟盒,叠成一个个的三角或四角,叠多了插成一长摞,就出去寻找玩家对手。石头剪子布确定先后,输家把自己的放在地面,赢家用他的去拍,拍翻就是他的了,拍不翻就轮到你拍。
自制玩具是需要动手能力的。玩弹弓要先找到粗铁丝头,建筑工地上到处丢的都是,用钳子拧成Y状,再绑上两根橡皮筋,缀上片皮子,一个武器就做成了。然后捡些小石子或者做些胶泥丸放在兜里,就有人开始倒霉了——除了知了、麻雀和谁家鸡外,经常是门窗玻璃之类。做铁环则要找更粗壮些的长铁丝,最好是能找到铁箍,再做一个铁丝钩,用钩子推着铁环大街小巷“哗啦哗啦”走。放学时的景观是最壮丽的,一堆堆的男孩子都欢快地推着铁环,于是满大街喧哗着“哗啦哗啦”声(上图,郭祥绘)。
打陀螺现在是大人游戏了,街心广场里常见成人甩着脆响的皮鞭,把买来的大陀螺抽得“呜呜”地响。那时我们都是自己做。找一根粗细适中的树干,用菜刀砍断,再用铅笔刀削平一头、削尖另一头,马路边捡个轴承滚珠砸上去,就成了一个陀螺。再用一根布条绑在树枝上,做成鞭子。用鞭子缠住陀螺身子,放在地上猛一拽,陀螺就旋转起来,你只要用鞭子继续抽打它就行了。当然我们做的陀螺质量不佳,通常比较细长,又圆心不准,转起来很不平稳,一跳一跳的,却别有风姿。遇到碰陀螺,就容易被人击败,和人家的陀螺一碰,自己的一下就跳到一边,甚至斜着滚得远远的睡觉去了。和做陀螺相似的是做“苏”,把一短截树枝两头削尖,就是一个“苏”。玩时把“苏”放在地上顶盛体育,手拿一根短棒击打“苏”的一头,在“苏”弹起来的一刹那,用短棒一下把“苏”打出去,打得越远越好,叫做“打苏”。
这不同的游戏方式还有流行性,一阵子都玩这个,过阵子又都玩那个,也不知道流行风是怎么吹来、从哪儿吹来的。流行的范围有多大呢?过去不了解。那年和新疆文联主席阿扎提一起出访土耳其,看到当地的民俗博物馆里陈列有儿童玩具,铁环、弹弓、陀螺、“苏”都有。阿扎提看了很兴奋,说他小时候在他们那儿也玩这些——难道整个丝绸之路都被这些游戏覆盖了?
当然也有买来玩的玩具,例如弹球。过去最受欢迎的货郎担上,经常拆零了卖跳棋用的彩色玻璃球,孩子们拿它用手指头弹着玩。一种玩法是在地上挖五个浅坑,大家轮流把玻璃球弹进每一个坑里,都完成后还要再弹进远处一个单另的坑,谁先完成谁赢。另一种玩法是互相用弹出的玻璃球击打对方,谁先命中谁赢。有弹得好的,命中得又准又狠,命中时发出响亮的“啪”声,我们叫做“炸子”,“炸子”有时能把对方的玻璃球击碎。
这就是过去的儿童游戏,原始、质朴。但也正是有了这些游戏,我们虽然生活在物资匮乏的年代,一个个长得精瘦却都有股干巴力气,更增添了日常生活的欢乐和精气神。
廖奔,笔名向远方。曾任中国作协副主席,中国文联副主席。著有《中国戏曲发展史》《廖奔戏剧时评》,纪实文学《美利坚的诱惑》,散文集《行色匆匆》《淡空鹤影》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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